何，在进入暗道的瞬间，他就有种被窥视的感觉。
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太舒服。
而且随着他不断深入，这种被窥视的感觉也就越发的强烈。
暗道并不算深邃，大约半个时辰，卓文就已经来到了暗道的尽头。
走出暗道，出现在他面前的，乃是一片灰色大海。
这片灰色大海一望无际，与空气中的灰雾几乎融为一体，整个空间都是灰色调。
“这是……”
卓文所处的乃是一个断崖中央位置，他的下方就是无尽的灰色海洋，除此以外并无他物。
他在灰色大海之中，看见了无数的生灵，在里面苦苦挣扎着。
源源不断地哀嚎之声，响彻着整个空间。
痛苦、疯狂、狰狞等等各种负面情绪，充斥着整个空间。
“苦海无边，回头无岸！”
忽然，在卓文的正下方，一道苍老的声音幽幽传来。
卓文往下看去，发现在悬崖正下方，停着一艘乌篷船。
船头挂着一盏昏黄的油灯，在那里，离着一道佝偻的老者。
老头带着破旧的斗笠，穿着不起眼的蓑衣，双手撑着竹竿。
乌篷船周围许多溺水的生灵，痛苦哀嚎着，不断朝着这艘乌篷船游去。
可怜的是，这些沉溺在苦海中的生灵，刚接近乌篷船，便是被老者拿着竹竿狠狠地拍飞。
卓文眉头微蹙，低沉地问道：“你是何人？这里是苦海？”
“苦海无边，回头无岸！”
佝偻老者低着头，并未去看卓文，只是专心地持着竹竿拍打周围接近乌篷船的生灵，嘴中喃喃自语。
卓文眉头越来越紧锁，他已经能确定，此处就是真的苦海，或许真正的遗迹应该是就在这片空间也未可知！
“这片苦海不是善地，若是贸贸然进入里面的话，兴许就会与这些生灵一样，困在苦海之中，永远都出不来了！”
卓文仔细观察过苦海中，那些溺水的生灵。
其中不乏气息强大的修士，但这些修士却好似完全散失了神力了一般，无法从苦海中脱离。
卓文的目光落在了正下方的那艘乌篷船上。
他知道，苦海中溺水的生灵这般不知死活地要进入这艘乌篷船，显然这艘乌篷船是唯一能在苦海中穿行的工具。
他若想要穿越苦海，抵达彼岸，看看彼岸到底有什么，那就必须要坐这艘乌篷船才行。
想到这里，卓文一步跨出，从悬崖之上，跃入下方的乌篷船上。
佝偻老者依旧弯着腰，低着头，拿着竹竿在驱赶周围溺水的生灵，对卓文却是视而不见。
“带我去彼岸！”卓文淡淡地道。
佝偻老者仿佛这才发觉卓文，微微抬起头。
卓文这才终于看见这老者的面容，瞳孔微微一缩。
只见老者的面孔完全腐烂了，在血肉模糊的空洞双眸之中，还有着各种蛆虫在那里爬行着，看着十分渗人。
“苦海无边，回头无岸！彼岸，何处是彼岸！”
老者发出桀桀的笑声，令人心惊胆寒，毛骨悚然。
“这座悬崖的对岸！”
卓文神色平静，指着对面灰蒙蒙的海面，淡淡地道。
老者停下动作，再次抬起头，深深看着卓文，桀桀笑道：“你可确定？”
“对！”卓文淡淡道。
“我能送客过去，但客需付出酬劳！”老者桀桀笑道。
“你要什么？”卓文问道。
“你的灵魂！”老者眼眸深处露出贪婪的光芒道。
卓文目光微微眯起，这老者未免有些贪得无厌了。
这不是变相的要他的命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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